“菖蒲、百合、石榴之外再加蜀葵,是明代刘广绘制端阳景图的内容,若把百合拿去,改添栀子与桃枝就成了明代孙克弘的画了。就这样,各自加减形成了画家自己独一无二的端午花束。”
农历五月初五为端午节,“端者,初也”,宋人词作常见“端五”。传统文人会在厅室挂符合节令的画作,“端五宜真人玉符及宋元名笔端阳㬌、龙舟、艾虎、五毒之类”(《长物志》),因此今人得以看见会在大量主题绘画中出现的花束图像。除了花镜布局的定式之外,画作中有日常化生活化的静物表现,花卉或折枝或瓶插或花篮盛装,林林总总,色彩斑斓。

《花篮图(夏)》南宋 李嵩 故宫博物院
古人画作常以“端阳景”“天中佳卉”“五瑞”等为名,也有直接按花卉名称命名如折枝菖蒲。五月花卉搭配有一定规则,所以其实像标为南宋的《花篮图》与《夏卉骈芳图》推测可能也当为端午应景之作。宋代格外看重端午供花,“寻常无花供养,却不相笑,惟重午不可无花供养。”无论富豪还是贫户,都会在五月摆弄起鲜花来,从初一日起,菖蒲、石榴、蜀葵、栀子之类城内外随处可见。当时端阳佳节的花束并不像现在这样统一绿叶为主调,而是有一抹红花之色。在今天仍有地方供养蜀葵、龙船花代表端午氛围的花儿。

从左至右依次为:明 刘广 《端阳景图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;明 孙克弘 《端阳景图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;明 陆治 《榴花小景图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蜀葵又叫戎葵,是当仁不让的端午花。古人的初夏,十分喜爱它。与石榴、萱草、栀子相映成趣。南宋韩淲《栀子戎葵》:芬香得薝卜,色泽有蜀葵。明王绂《代雪洲端阳招客 》:佳节逢端午,葵榴照眼新。南宋许及之《再次转庵韵》 :流传午节遂成例,萱草戎葵并驱使。在宋代浙江有一类五色的葵花,称为一丈红,类似蜀葵。明代人的《瓶史月表》中有分等:“花盟主:石榴、番萱、夹竹桃。花客卿:蜀葵、紫阳花、午时红。花使令:川荔枝、栀子花、火石榴、孩儿菊、一丈红、石竹花。”这样看来,我们很多传统鲜花现在其实大多没有利用上。

《天中佳卉图》(之一) 清 陈舒 台北故宫博物院 (“天中”即指端午节)

《天中佳卉图》(之二) 清 陈舒 台北故宫博物院
【搭配指南】从五十余幅宋元明清相关的画作与诗词中择出经典组合,可供今人园艺花卉爱好者参考:
主花:蜀葵、石榴、百合、栀子;
配花:萱草、石竹、虞美人、金丝桃、夹竹桃、茑萝、车前草、蒲公英;
叶材:菖蒲、艾草、桃枝、大蒜、香蒲、蒲葵叶。
若是赠送粽子的果篮,也可以配:桃、李、樱桃、枇杷、荸荠、石榴、藕、荔枝、藕等时鲜。

《折枝菖蒲图》 明 项圣谟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

《端午图轴》 清 王时敏 故宫博物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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